夏慕冷靜下來,拿出一個包,將自己的東西一件件往里面掃。
看見她這樣,男人拽住她的手腕,沉聲問:“你做什么?”
這動作讓夏慕一瞬間有些失神,她看了眼自己被炙熱掌心握住的腕部,只猶豫了一秒,就沒繼續在意,平靜地對影子說:“我出去住。我已經提出離婚,是不可能回頭的,他不叫你走,我走。”
她不能再跟這個男人共處一室。
那一年的屈辱,已經結束了。
否則,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自己。
她甚至想去死!
夏慕沒有提多少東西,走到門邊,全程男人只是冷眼看著,只在她即將推門出去的時候,說了一句:“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盯著這間房?又有多少人在監聽這間房間里是否溢出喘息和呻/吟,來判斷你和越凌航是不是真正的夫妻?你現在提著東西走出去,所有一切都功虧一簣。到時候,越凌航會放過你?”
夏慕的動作僵住。
他說得沒錯。
她也發現了,自從進入越宅,就一直活在別人的監視之下。
若不是有人監視著,越凌航也不至于要這么大費周章,找個人每天睡在主臥,來和她同床。夏慕深吸一口氣,如果她現在逃避,遭遇的,會是什么樣的后果?
夏慕轉身,冷冷地盯著影子,問: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他的話中,竟是在揣測越凌航。
站在她的立場。
男人伸長手臂,打了個哈欠。
像一只伸懶腰的獵豹,慵懶道:“換句話說,到了晚上,只有在這間房間里,你才是安全的。我能給你的建議就是,別出去,哪兒也別去,裝作什么也沒有發生的樣子。直到你真的有底氣干干脆脆地離開越家,再放放你的倔性子不遲。”
這是這個沉默野蠻的男人第一次對夏慕說這么多話,而且,其中不無道理。
夏慕愣住,眼底的光芒流動起來,陷入思考。
但很顯然,男人最后一句調侃的話,終究還是惹怒了她。
夏慕脫力松手,那個包就被扔在地板上,她隨手抽起一個枕頭,再次向男人扔去:“閉嘴。我是什么個性,與你無關。”
男人撓了撓被砸中的胸膛,堅實的胸肌抖動兩下,充滿野性的魅力,悻悻道:“嘖,說一句也說不得?”
夏慕眼中滿是寒冰:“不準討論我的私事。你記住,等我離開越家,我們就是互不認識的陌生人,在這間房間里發生過的一切,都全部忘掉!”
這一切是噩夢,是恥辱,是她急于丟棄的最糟糕的回憶。
貞潔?那對她來說早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東西,但是痛苦的痕跡,會一直刻在心里。
男人聞言愣了一下,接著竟然孩子氣地鼓了鼓臉頰,似乎有些氣悶。
他甕聲甕氣地“嗯”了聲,垂著頭,毫不反抗夏慕的命令。
夏慕的眉心這才舒展了些許,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面對這個男人時,能夠如此強硬,毫不顧忌地展現自己最真實的性格,還有所有的負面情緒。
或許是因為這影子雖然在床上常常力道過于兇猛,但下了床,卻始終性格溫順。
叫他滾就滾,叫他閉嘴他就閉嘴,即便那張難看得像野獸一般的臉上,偶爾會閃現出些許委屈。